滢溪

“你很在意她，布鲁斯。”克拉克在瑞秋离开后跟上快步走向书房的布鲁斯。

“对。”布鲁斯毫不犹豫的点点头，“她对于我就像露易丝之于你一般。”

“这不一样。”

布鲁斯在书架前停住了脚步，他回头，望着克拉克，“这是一样的，还有，我不希望你跟下来，蝙蝠侠要开始工作了。”

“抱、抱歉。”克拉克自知失言，在布鲁斯不悦的目光中退出书房，轻轻掩上了门。

克拉克叹了口气，阿福迎面走了过来。

“肯特先生，要留下喝杯茶吗？”

“不用了，谢谢您，我听到了有人呼救，您知道。。。呃。。您能为我的身份保密吗？”克拉克现在仍穿着一身西装，有些局促的请求道。

“您无需担心，我已经对这种保密工作轻车熟路了。”阿福露出长者般温和的微笑，向克拉克保证。

“谢谢您。”克拉克往门外走去。

“等一下，肯特先生，”克拉克回头，阿福将一支药剂放在克拉克的手心里。

“我想少爷是需要帮助的，只是他不知道该怎么表达罢了。”

“我会的。”克拉克向阿福点点头，握紧手中的玻璃管，走出了韦恩大宅。

“有些路必须一个人走完。”玛莎对着刚从氪星回到地球、一无所有的克拉克这么说道。作为氪星遗孤，克拉克孤独的客居在不属于他星球上，格格不入之感从来未被稀释，玛莎的话像是对他的一个安慰。

但现在他才发觉这句话的另一层含义。克拉克忙于挽救这座被台风海啸袭击的城市，尽管他听到布鲁斯疼痛的喘息、对着阿福带着哭腔的绝望剖白、以及韦恩大宅的坍塌、哥谭不可避免的危机。。。克拉克抱起漂浮在水中的小孩，将他放到安全的高地，转身去回应更多的呼救。

他选择相信布鲁斯，选择相信蝙蝠侠，所以当他到达纳罗斯岛上时，克拉克服下解毒剂，在雾气中去帮助更多手无寸铁的普通人，尽管他耳边回响的一直都是布鲁斯急促的呼吸和心跳声。那些属于布鲁斯必然要解的恩怨与心结，那些属于蝙蝠侠必然要经受的恐惧和绝望，终将会把他最心爱的人塑造成一个英雄，无论克拉克觉得那是好是坏，只要这一切都是布鲁斯所选择的，克拉克都会给予尊重。

“嗨，我知道你在那里，克拉克。”瑞秋走后，布鲁斯朝天空喊道。

“呃。。我不是故意偷听你们的谈话的。”克拉克落在布鲁斯旁边，尴尬的挠挠头发。

“嗯哼，”布鲁斯勾住克拉克的脖子，凑近他的耳边：“超人先生吃醋了？”

“克拉克没有布鲁斯那么小心眼。”克拉克刮了刮布鲁斯的鼻尖，“是谁在直升机上当着露易丝的面宣示主权的？”

“你一定是嫉妒了，刚才那个吻。”布鲁斯笑着拍拍克拉克的肩，“那只是一个告别吻嘛，算不了什么的。”

克拉克吻上那双喋喋不休的嘴唇，他没有嫉妒是不可能的，但只是布鲁斯站在他身边时的欢喜要远远大于那些阴暗的小心思而已。布鲁斯浅浅的舔了一下克拉克的舌尖，恶作剧般的收回了这个吻，伸腿企图将克拉克绊倒在草地上，克拉克顺从地躺倒在地上，顺带将布鲁斯拉到他的怀里，布鲁斯亲亲他的耳廓，克拉克笑着躲开了。

“啊哈，超人也怕痒。”

“蝙蝠侠也是。”克拉克将手伸进伸进布鲁斯的衬衣里去挠他的侧腹。

布鲁斯笑着从克拉克身上滚下去，站起身要逃，克拉克抓住他的手腕又将他扯回到地上。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布鲁斯枕着克拉克的手臂，默不作声的看着天上剪裁的整齐的云朵，过了许久，小声地在克拉克耳边说。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克拉克吻吻布鲁斯的鬓角，重复道。混合着早春泥土和青草的芬芳，这句话像一个承诺，一个祝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