滢溪

“戴安娜说的很对，我们的确有风险，如果计划有问题，我们就得搬出露易丝。”布鲁斯摆弄着制服，朝阿福说道。

“你认为露易丝能阻止超人。”

“对。”布鲁斯毫不犹豫的承认，“她对于超人是特殊的存在。”

“那您呢？这个团队您准备怎么办？”

“超人比我更擅长领导这个团队，他的力量。。”

“领导力和力量的强大或者是否具有超能力无关。”

“他比我更有人性。”阿福惊讶的看向他，布鲁斯挑了挑眉，朝阿福轻哼了一下。“他在世上生活过，工作过，谈过恋爱，他不只是力量强大而已。”

“世界需要超人，我们的团队需要克拉克。”布鲁斯翻开装着抑制剂的盒子，将玻璃管中的液体装入注射器，银色的针头刺入皮肤，“我需要他。”他想，“我不能没有克拉克，哪怕他的存在必会带来痛苦，我也需要他。”

“那超人需要什么？也许他已经安息了。”

布鲁斯将一次性注射器扔进垃圾桶，他从来无法在阿福面前掩饰什么，他的扭曲，黑暗，恐惧，他的偏执，自私，卑劣，他的嫉妒，懦弱，自卑，他求而不得的爱。他知道阿福会支持他所做的一切决定，他也无比清楚阿福对他的关心和被一次次打击但仍执拗残存着的对布鲁斯能有个正常的，幸福的，子孙满堂的人生的幻想，但他无法克制住自己走向灭亡，他一边在泥淖中挣扎，一边还希冀这天边那一抹光亮，自毁是可在他骨子里的程序，是他浑身的细胞最终会表达出的模样，没有任何人会把他拉出来，他自己更是谁都不会指望。

“他会理解的。”布鲁斯最终说道，虽然这无法说服阿福，更无法说服自己。

他会理解吗？布鲁斯在内心反问，会理解这样的自己，会理解这个孩子，会理解。。。会理解我爱他这个事实吗？不不，他不会，露易丝会骂我是个卑劣的小人，不，我不希望破坏他们的感情。那我该怎样？

布鲁斯痛苦的弯下身，呕吐感在胃中翻涌，伴随着大脑的晕眩和一刻不停地耳鸣，他在阿福焦虑的呼唤中缓缓倒下，他竭力拉住的远去意识，断续的乞求，“不要，不要，”布鲁斯血色全无的嘴唇抖动着，他的手狠狠扣着阿福的胳膊，“不要告诉其他人。。。”

当超人复活后，蝙蝠侠跑向中央公园的时，他的脑海里第一次闪过了孩子的模样，他甚至幻想孩子会有和克拉克一样的小卷毛，一样的蓝眼睛，一样的阳光的笑，一样的尖尖的小虎牙。。。直到他听见了兵刃相接的声音，直到他看到超人将女侠砸入石板之下，直到超人将他甩在警车上，直到他被提到了半空中，该梦醒了，布鲁斯。

“这是你干的。”超人的声音低沉危险，“你不让我活，也不让我死。”他瞪着蝙蝠侠，一字一顿的说，尖尖虎牙像专为撕咬猎物一般闪着寒光。

布鲁斯突然意识到自己在致力于复活超人时其实怀着一种病态的满足感，带着似乎世界上只有他才能带回超人的感觉，飘飘然觉的自己之于克拉克仿佛超过了路易斯所能及。他活在自己用幻想造出的水晶宫里，不远的未来他会有一个一半流着克拉克的血液，一半流着自己血液的孩子，甚至在喝大了，神志不清时一并将克拉克也邀进来。

现在布鲁斯则无比清醒，对面近在咫尺的超人眼睛里的深恶痛疾将布鲁斯惨淡经营的幻想砸得七零八落，他听见宫殿轰然倒塌的声音，无数的碎玻璃片折射出自己惶然无措的面影。

“这个世界需要你。”他还是遵从之前他打的千百遍的腹稿，只是声音里多了那些细不可闻的呜咽。

“但是世界需要你吗？”克拉克贴近布鲁斯的脸，“告诉我，你会流血吗？”熟悉的alpha的气息扑面而来，却带着冰冷的杀意刺进布鲁斯的五脏六腑，腹中的婴儿像是感到危险似的，第一次在子宫中不安的弾腾起来。

“克拉克？”露易丝的声音响起。超人将视线投向了从车上跑下的红发女人，布鲁斯看见一丝温情涌出克拉克冰封的双眼，他丢掉蝙蝠侠，落在他以前深爱着的人面前，像鸟儿急于抖落身上的污秽，对着鲜花纯净的歌唱。

“对，后备计划就是这样。”布鲁斯想，他蜷缩在草地上，艰难的撇过头，看着超人将头凑近那火红的发，看着超人搂上露易丝的腰，看着露易丝的手攀上超人肩头，alpha的气息再次变得柔和起来，温暖的浮动在她的身侧，超人揽上她的腰，他们飞过云朵，直至消失在布鲁斯的视线之内。

“对，应该这样。是的，这样最好。”布鲁斯一遍遍的重复，心中的空洞却呼呼的灌着寒风。现实赤裸裸的展现它原本的容貌，这份坦诚让布鲁斯无处可遁，他赤着脚踩上这满地的碎玻璃，血腥味掩去了那些闪着光的美梦，那些让他不愿醒来，让他聊以慰藉，让他千百次回味的痴心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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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说我写文写的失了智，我觉得她说的还挺对？